不知不觉,她成了他最安心的所在,她成了他疲惫时唯一的归处,那些在人前的伪装,可以通通抛却,将弱不及风的内心,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的面前,不止想得到那一抹满含着心疼的强笑,不止想看到她为自己相蹙的眉心,不止想听到那声声安抚的低喃,更想得到的是她温婉柔顺背后的翩翩情意,他不知自己怎么了,为什么会一而再,再而三地想要确定,轻握的手,俯身而至的唇,似是梦境般让人无法确信,只想听到字字真真的话语,保证,才能安了心。
“八哥,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啊?弟弟的话听进去没?”九阿哥推了推哥哥的手臂,不满地问道。
胤祀抚过衣袖,敛了多余的表情,面上一派淡然,道:“老话不是说了,三岁看大,七岁看老?”
恩?九阿哥瞪圆了单凤眼,扫过同样不知其意的十弟十四弟,问道:“八哥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他淡淡一笑,道:“没什么意思,饿了,叫人上菜吧。”
九阿哥一阵心惊:八哥这不是魔怔了吧?怎么没头没脑地冒了那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,就喊饿呢?得跟八嫂说说,得请了御医瞧瞧,可别真积了什么心火,到时再病了。
十阿哥张着嘴巴,不可置信地看着哥哥:这是唱得哪出啊?不过……以后看谁还敢叫自己吃货,连一向精干贤明的八哥,在这个连自己都为前景担心得食不知味的情况下,居然还有心思吃喝。
十四阿哥一时闪了神:难道八哥有了主意?只是现在这被盘活的死局,到底要如何收场呢?上意一再打压,还真的能翻得了身?
胤祀看着三个弟弟或担扰或欣慰或探寻的目光,不禁轻扯嘴角。
她告诉他,有句老话儿:三岁看大七岁看老。
只一声状似无关的话语,就扫开了笼罩着他的阴霾。
她,时时刻刻都会守着本份,不曾逾越半分,聪明地猜到他的心事,担扰着却顾及后院家眷的身份,不肯吐露半字安慰,偶尔会在不经意间,隐慧地说些道理,给身在迷局中的人一点指引,然后就又恢复成恬淡而疏离的样子,再不会多提一分。
有时会想她与郭络罗氏一样,在一起用饭的时候,叨念着府里的琐碎,什么东厢的那位又多要了什么名贵药材,谁的丫头传了什么闲话,哪个小厮行窃被抓,哪里的老嬷嬷冲撞了哪位贵客,哪个长随偷懒被罚。他总是不耐地左耳进左耳出,犹自想着自己的事情,可是现在有时他会期盼那些如寻常百姓家的日子,会发生在他与她身上,没有阻了交心相处的规矩,只单单的有胤祀与筱舞,两个人可以尽情地喜怒哀乐,可以放肆地儿女情长,可以相偎取暖,也可以相依谈心,那……就是桃花源处的归园田居吧。
可是,不能啊……因为他的身份,她的恪守……
十阿哥盯着杯中的绵竹清露,道:“听说四哥将一壶酒送到了御膳房,想让匠人写出酿酒的方子,你们说,他这是折腾什么呢?”
九阿哥转了转眼珠,回道:“这事我也听说了,老十三大年下的跑去房山,得了坛桂花酿,酒倒是好酒,只是陈得时间尚短,准是四哥喝上好了,不好问人打听方子,只能请手艺人猜了。”
……
纳齐一番不带情感却字字斟酌的话,让筱舞考虑了很多。现在的她似乎是处在了风口浪尖,只是她一时也没想明白,到底自己做了什么,以至于招来几方人马打探消息。那日,是她第一次看到面上不再平静的纳齐,这个承诺了生死相随的汉子,头一次放她离开了视线,种种不同寻常,让她不得不想得很多。那些需要纳齐专心应对的后路,应该是听从那位尊贵的人吧。
听后来纳齐坦言,从正月里就有人隐隐跟随,只是没什么大动作,又感觉不到恶意,他也就只小心提防,并未报与她知。那日在闹市中,那位与他似是不相上下,他怕自己失了手,给主子招来祸事,不得以,才会惊动了她。
其实纳齐大可不必,她都能猜得到主使的人是谁,更何况曾陪王伴驾的他?普天之下莫为王土,如果帝王有心追究,就算天涯海角也难寻容身之地,更别说在小小的京城了。
她的漫不经心,在对上了纳齐铺满了隐扰的眸,才开始紧张起来,她……不是一个人,在她的身后跟随着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不下十几口人呢,她可以任性地不顾危险,执意的不懂避世,可是她却不能罔顾了他们的性命。
于是,筱舞宅了起来,安然且乐在其中。前世因为要工作,要出差,要应付所有不上心却不得不面对的应酬,每次看着镜中那个浓妆华服,踩着八寸高根的自己时,她总是咬牙切齿地发誓,如果有一天能不再为了几斗米折腰时,一定让那些虚情假意的人们去见鬼。而现实只能让她继续带上柔美的假面,挂而露八颗牙齿的官方微笑,恭维,寒暄,喝酒,套交情。
宅在那时,成了一种比LV手袋更为奢侈的东西。至少那些限量的一线名品可以在商场杂志上看到一片剪影,可以拿来安慰自己无法得到满足的心。而宅就完全成了望不见触不着的空想,那些因为出差而错失的假期,她曾满心期盼着有被补休的一天,却被主管以人手不足为由换成了现金,她只能安慰自己,还好有金钱做为补偿,如果只发个爱岗敬业的奖状,就更让人哭诉无门了。
如此想来,能安静地待在小院中,哪怕只是发呆,也是幸福的。书生临别时,郑重地将他视为传世珍宝的瑶琴托付于她,偶尔她会拿出来过过空气,怕它会被虫蛀会被潮气沾染,剪光了指甲的手,轻抚其上,回想着书生弹凑时的空灵婉转,日子也过得倒也恬淡安详。
波澜不惊犹如世外桃园般的闲情,被凤姐带来的消息,搅翻得混浊不堪……潇湘让人赎身了。
凤姐坐在了西屋矮塌上时,还带着回不了神的恍然,自从半城举哀后,明着是没有被下旨斥责,可是被降了三级的爵位分明再告诉世人,帝王的不豫,身居奉恩镇国公的昔日恭亲王府世子,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?也着实是消停了一段时日,可是前日里,那位从不过问青楼酒肆事务的公爷,却破天荒地莅临怡兰院,将红遍京城的清倌潇湘要走了,这不合常理的行为,真真让人不安。
筱舞看着失着神的凤姐,慌乱中隐着惧意,失了往日的风度与圆滑,只留一副寻常女儿的无助。虽然潇湘被人带走,多少也撼动了她的心神,却也没到乱的地步,也许,某位权贵看中了那个半掩容颜的小人儿,托了凤姐的主子来赎也是说不定的,外宅也好,小妾也罢,那是一个青楼女子最好的归宿,凤姐到底在担心什么呢?难道还有着什么不能对外人道的隐情不成?
攸舞自知没有足够的阅历去看透蜿蜒在深处的真相,也没有细致的心思去体会其中的涵义,有的只是单纯地看到表相,就真心地认为那是个美好的结尾,从此摘却了风尘的枷锁,只做一名仰望着自家爷的内眷,那才是一个女子最实实在在的幸运。虽然对潇湘并没有多余的感情,只在初见时兴起一丝怜意,才让那个弱小的人儿陪在了自己身边,日日的相处下来,再粗糙的神经,也都能细腻圆润起来,对于那个还未及笄的女孩,还是会真心地祝福的。
筱舞将茶碗推了过去,清清淡淡地开口道:“你到底在顾虑什么?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在担心那棵摇钱树被人挖走,难不成你还真把底下的姑娘当成了女儿?每有脱离的人时,总会一副愁肠难耐的样子?”
难得凤姐并没有回嘴,只是将视线转到了她的脸上。半晌才道:“大爷把我的卖身契给我了……”
原因……就知道凤姐不会是个能让一般事情惊着的人,筱舞了然地轻勾起唇角,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”凤姐的尖锐的声音,让两个人同时一抖。
自觉失言,她只能干咳两声,才道:“我不是说过嘛,早晚有一天你会离开那风尘中的。”
“我跟商号酒楼的主事打听过了,府里基本上把卖身契都还了,你说,大爷又要做什么?难道那七七的事闹得还不够大?吃得暗亏还不够多嘛?小五……”说着,凤姐抓紧了她的手,半长的指甲深陷进皮肉中,疼得她皱起了眉。看书室小说网
筱舞只拍了拍那只失了力道的手,并没有说什么。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其一,再有,那些权术是她避之不及的,既然没有驾驭的能力,那就远离吧。
只是……她还不知道,有些事情是逃避不过的…… 有的人死了,但没有完全死……
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,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,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可问题是,这不是他!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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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兽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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