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零八,在佛家,有着很微妙的地位。求证百八三昧,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,从而使身心都达到寂静的状态。在佛界,这种具有禅意的数字有很多,一千零八十,五十四,四十二,三十六,二十七,二十一,十八,十四……筱舞只讨教过一百零八含义,就未再深讨其他了,不为别的,那一百零八种烦恼就已经够她消化好一阵子了,实在是没那个心力再多承受其他。
轻敲窗棂的声响,挽回了筱舞的思绪。
回眸,看到了先生沐浴在阳光中的脸。如果忽视掉层层叠叠的皱纹的话,也能算得上是一枚美大叔,只是那缩在一起做花儿状,而且还是朵菊花的面皮,就实在是让她再提不起半点兴致以欣赏的角度,去审析他此时的行为了。
筱舞懒懒的趴在禅塌的小桌上,有气无力地问道:“先生来了怎么不进屋?隔窗而立是想赏什么景儿?”
“恩……”先生不改笑意认真的点了点头,“正在看一出美人以红颜换情殇,唱尽浮华却满面苍白,历过红尘过境千帆,只余下一声叹息,对着空墙。好笑吧?她只看到左眼的萧条,却看不到右眼的繁花,辜负了自己的花容月貌不说,也罔顾了苍生的春华秋实,不是嘛?”
呵呵……就是因为这样,才会如此喜欢先生。
筱舞浅笑嫣然,用掌心支着下颌,看着先生的半截身子和身后绿得正茂的槐树,全剪进小小的窗口里,先生豁达明智的眸光中,闪着三分关切,三分怜惜三分痛心,最后还含着丝丝的恨铁不成钢,也只有这样的先生,让才筱舞觉得这是他离自己最近的时候,柔化了那缕仙风的卓傲,涤清了那份道格的硬朗,和煦得像一位邻家老人,温暖而慈祥。
“要不要喝杯茶?”她指了指桌上的壶,问道。
先生很有气质地翻了翻眼睛,不屑地撇撇嘴,“你家,我家网罗了天下的名茶,却非要来这儿讨杯青涩的佛茶?”
筱舞被先生的话呛得一愣,下意识地喃喃道:“先生最近肝火正旺吧?怎么字字带棍啊?”
回答她的是一声咣当的关窗响动,震得单薄的窗格摇晃半晌,才别别扭扭的停在了半截,遮住了看向外面的视线不说,也阻隔了风的透入,小小的禅房内,立时气闷起来。只是……先生明明上一瞬还在笑靥如花,怎么喘息间就变了脸色?这无名的火气,烧得人直感冤枉。
难道……传说中的更年期嘛?
过完年后到现在的六月间,筱舞跟先生见面的次数不过三五,一是因为她宅在京城里避世,不想走动,给那些打探的人留下什么印迹。二也是因为二月初请书生去房山作客,介绍与先生认识后,两人十分投缘,学问上经历上理想报负上都有几分相象,她对那些吟诗做对或是引经据典的谈话内容,除了想睡,再兴不起半分趣味,所以她在心理上也开始抵触那样乏味三人小聚。
筱舞喜欢先生是因为他将智慧哲理溶入到说笑逗骂中,少了严肃正经的教条主义,不会客意地指正教导什么,只会在谈笑间,将那些引人深醒的话,状似无意地翩然而出,却依旧面色如常淡定自若,所以喜欢。
那份喜欢超越了年龄,超越了性别,越越了情感,是直接刻划在心尖上的柔软,是直接受大脑中枢神经支配的辖区。
只是,先生一向以和乐示人,平日连板起面孔都少,这一通火气,是针对她嘛?
年久失修的房门,被从外推开,吱呀声连带着窗纸在力道下喘息的声音,打破了一室静寂。筱舞抬眼望去,先生逆光而立,缥色长袍在午后强光的照耀下,散发出一股几近透明的纯净。
待他走近,面上已是一片平静,眸中淡然自若,丝毫寻不见方才翻滚的情绪,和无名的怒气。先生没事儿人一样坐在矮塌上,自己动手倒了杯温茶,细细地品着,没有说话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,只是当她不存在一般。
冷场……
筱舞忽然之间不知要怎么打破这样的场面,居然兴起一丝坐立不安来,一时间都不知道手要在放在哪,眼要望向何处,只能僵直着身子,勉强敛了眼睑,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,心却不知飞到了何处。
正当筱舞酝酿着怎么开口,要说些什么时,先生长长地低叹一声,然后又是一阵沉静。
发生了什么事嘛?抬头正望见先生坚毅的侧脸,削瘦的脸上只剩一层皮肤包裹着骨骼,颊边深陷与眼角的道道纹路,都在诏示着他……真的是位老人了。只是静静地看着,就感觉他的不豫,虽然面色无波,却在紧崩的脸部线条上,能看出,他此时心情不怎么样。微微下弯的唇角,竟有丝寡情的意味,原来那些亲切与和善,只缘于那轻勾的嘴角,只是一上一下的区别,给人的感受却是天番地覆的。
先生似是感觉到她的注目,调转眸光与她对视,一双带着考究与思量的眼睛,默默盯着筱舞唤散的脸。
这个女子,时而温婉时而泼辣,时而成熟时而稚气,时而开朗时而害羞,心地纯良善解人意,洒脱不羁淡泊世事,聪慧广知且谨慎守礼,可是他却知道,那些被她死死压抑的天性是什么,从她无意间的豁达胸境,狂放不群,可以看到,如果得到精心指点,必是会磨出最为精湛的文采,必会咏出传世的歌赋,他想做那个人,不光单单是想做这位才情惊人的女子的师友,更是难舍那份爱才之心,只是……她似乎并不知晓自己那堪比易安的博才,只是一味地纠结于儿女情长,怎么不让人恨?怎么不让人怨?
转而想到慧清法师的无奈,先生竟捋顺了一口恶气。与大师相交十年有余,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张永世不变的脸上,挂出世俗的表情,一切皆因眼前的女子,是啊,连得道高僧都看中而指引不了的慧根,他这个凡人怎么能再妄想了去?
将手中凉透的冷茶喝尽,先生放下茶杯,待寡淡无味的清茶滑下喉咙,才开口喃道:“艮甫病了……”
恩?一时没能理解话中的意思,筱舞呆了半晌。
对了,书生的号,读书人相较于名与字,更爱以号相称。也是,祭拜亡母再加上长途劳顿,书生本就单薄的身子,又没有个贴心人仔细帮他调理,总是仗着年富力强,亏了身子也不放在心上,等多种的因发作起来,那个果定是会一发不可收拾的。
“他不肯寻医不肯用药,只是拖着,我已拿他没办法了……”
看着谪仙般的先生此时如一位慈父般的心焦,筱舞的心头涌上一股酸意,这是她心心念念,魂牵梦绕的感情啊。母亲的百般溺爱,父亲的无言纵容,哥哥的支持疼惜,都是她曾经百无禁忌的资本,以为穿越后就再也见不到了,却在没有血缘关系的先生与书生身上温习到了,这……要怎么说呢?除了感谢,她一时也不知道要怎样表达心中的激荡。
“本来想让你去劝劝,谁知道看到你也是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,心中的火气自然不言而谕了,你不要计较才好。”
筱舞释然的浅笑摇首,“先生说的哪里话,这些日子来多是好言相劝的,要是先生早几天来敲打我,没准我早想通下山了呢。书生到底生的什么病,为什么不肯医呢?您问过了没?”
“小五啊,今儿你能不能掏心窝地答我的话?”
看着先生一脸凝重,筱舞的心跟着一紧,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你……与艮甫……可有私情?”
恩?
唉……再开明,到底还是古人啊,受自古流传的思想影响。只是……私情?这是个多让人伤心的词,这是多让人难堪的一问啊?博古通今满腹经纶的先生会不知道?一阵阵心寒让筱舞几乎失了分寸,几欲想扑向他,至于想干嘛,到底是咬人还是厮打却不知道。
先生泄了力道的脸皮松松地挎在脸上,失了紧崩的质地,使他愈发苍老。
几个深深的吞纳,筱舞才缓了心头的那股火气,静闭上眼睛,低喃道:“先生爱书生之才,我是知道的,只是爱到了这般不顾他人之情,我却是才知。书生既是栋梁之材,那就请先生悉心引导吧,有日能全了他的念想,成了他娘亲的心愿,定少不了您的谢师礼遇。细想之下,您的想法也不无道理,男女之防,还是要顾的,小五谨记了。只是……小五自认行止端正,也有良人相伴,以后……也请先生不要再妄言了……”
累……这次是真的累了…… 有的人死了,但没有完全死……
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,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,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可问题是,这不是他!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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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兽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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